聪聪婆婆的几张老照片
日前我到聪聪家帮忙做点事,聪聪婆婆留我吃午饭,席间她问我国庆去哪儿玩,我随口应到,可能去骑车过海去大鳌走走吧,想不到由此接下来她饶有兴趣的讲起她年青时到大鳌工作的一些往事,说到趣处还开心的笑个不停。原来她初中毕业,时年十五六岁的小女生,跟一叫约萍的同村同学到大鳌的生产队做记分员,两人合住在生产队安排的一个房间里,开始时工资是每月二十元,后来升到二十二元,每人每月出十元合份做火食,但通常用不完,就存起来。而每次去过海,都是叫约萍的女孩子用单车载聪聪婆婆去,有时风雨阻路,在塘基边趔趄前行,在江边,还不慎踬踣翻车,幸好两人抱着路边的树干才免于掉到水里,说到这儿,婆婆又开心的笑起来。工作了三年后,约萍偷渡去了香港,又经人介绍嫁了一个金山客,现在定居在纽约,她们一度彼此断了音讯,是后来约萍从海外寄了一封信到婆婆的弟弟家中,才又在晚年重新相聚。约萍在美国结婚生子,现在也是一位婆婆了,近年也有偶有回国返家,探访乡人和与同学聚旧。接下来,聪聪婆婆搬出她的私人相册,给我看她青年与同学们的合影,告诉我哪个是约萍,哪个是她自已,还有约萍在海外寄给她的生活照片,在照片中,那位生活在纽约的中国女子仪态优雅,衣饰合体,笑容端庄,其中有一张在自家单门独户洋房前的照片,还有厚厚的积雪,全然寻不着半点儿旧照片里当年那农村小姑娘的气息,这让我有点感慨,突然在脑中就冒出最近阅读的苏轼词中的一句: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经得聪聪婆婆同意,我借了数张她与小伙伴的合照扫描保存并放到日志里,要想知道哪个是聪聪婆婆和她的闺蜜,四张照片里都有出现的就是。当时婆婆问我,你认得哪个是我,我辩了半天,还是摇摇头,后来她指出其中一个,我一比对,眉眼神态,的确就是眼前人。如今聪聪婆婆过着在家做饭带孙儿的优裕世俗生活,当然,生活难免有不尽心如意的事,但总的来说,还是有不错的晚年,在此,也让我们遥祝在大洋彼岸的另一位婆婆也生活安泰吧。
当我看照片时,我发觉前排的女孩子很多不穿鞋子的,问婆婆何解,她笑呵呵的说当时穷,而且农家子女,很多是不穿鞋子的,我又说有的女孩子疏着大麻花辫子很漂亮啊,而你怎么不留一对辫子呢?她笑说,大涌的女孩都是齐肩短发,只是爱在头顶扎个小辫,而从沙溪来卓山中学的女孩,就大多留有大辫子,哦,是这样子吗?,还有,原来以前的卓山中学是这个样子的!不免又概叹一句世事的沧海桑田了。
LQ 2014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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